夫妻俩演“喜剧”让人看落了泪

昨晚（26日），由北京人艺青年演员班赞导演的第三部戏《老式喜剧》在人艺实验剧场首演。这部只有两个演员的温情喜剧，是苏联剧作家阿尔布卓夫的代表作，由北京人艺演员史兰芽和著名演员李幼斌夫妇共同主演。他们二人虽然很少出现在话剧舞台，但彼此之间的默契配合，以及在舞台上从容又生动的细腻表演，都给人带来不少惊喜。

只有两个人演出的喜剧，好看但不好演。北京人艺之前的《洋麻将》《喜剧的忧伤》《天鹅之歌》都属成功之作。这部《老式喜剧》由苏联作家阿尔布卓夫创作于上世纪70年代，剧情围绕两个老年人展开，是他们的心灵碰撞，也是各自对于人生的理解与感悟。对中国观众来说，阿尔布卓夫虽然不算家喻户晓，但他的影响力却可谓源远流长。他的众多作品曾被翻译成中文多次搬上国内的舞台。作者笔下的台词堪称精妙，看似诙谐幽默的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痛苦，而表面的针锋相对之下，却是内心世界温情的交汇。导演班赞认为，这个剧本的文学性和戏剧性很充实，最了不起的是对人性的描写，“人性的包容与感化是永恒的，是历久弥新的。”

好的剧本加上导演、演员的二度创作让该剧的舞台呈现丰富而精彩。剧中，李幼斌扮演的疗养院总医师，看似严肃古板，实则深情可爱，憨厚的笑容中既隐藏着经历过的人世沧桑，也流露出对美好情感的极度珍惜。他或沉默不语，或激情爆发，张弛有度中，将一个失去妻子的孤独老头演绎得不着痕迹。以往，李幼斌在各种影视剧中总是扮演军旅硬汉的角色，而这一次，他则用深情而内敛的细腻表演，呈现了格外温暖和柔软的一面，也展现出了战争与人性的另外一面。

这样的舞台表现，不仅来源于他多年的艺术积累，更得益于他曾经二十余年的话剧舞台功底。李幼斌说：“我曾经是长春话剧院的一名演员，演了二十多年的话剧，最后一次演话剧是在1994年，至今整整25年。”而此番接演这一角色，他从反复研读剧本、分析人物、了解背景，到去舞台上清晰展现人物，既是一次舞台回归，也是新的艺术实践。

史兰芽在剧中扮演的疗养院女患者，热情、开朗，和李幼斌扮演的疗养院医师性格上形成了很大反差，但通过她细腻幽默的表演，又可看出人物背后的隐情——曾经遭遇生活的打击。既有明朗的色彩，又有深厚的内心体验，让这一女性角色真实可爱又别具一格，同时这个人物还全面展现了史兰芽的演唱、舞蹈、形体等各方面素养。

剧中高潮部分，是两个人回忆起当年曾经跳过的查尔斯顿舞，于是二人情不自禁舞蹈起来，舞姿既好看又有趣。尤其是李幼斌“停不下来”的舞蹈，和他之前的性格与他一直对查尔斯顿舞的批判形成鲜明对比，更是惹得观众忍俊不禁。而剧中最后一句由史兰芽说出的台词：“我这一生只做了一件事，就是不断的接近你。”则让人极为感动，甚至让有些观众落下泪来。

整个演出一共九场戏，人物之间的情感慢慢铺陈，层层递进，这一对性格迥异的老人，彼此之间从误解、摩擦，到互相吸引、关心，再到彼此理解和依靠，都吸引着观众走进两个曾经历过巨大情感创伤的老人的内心。剧本精彩巧妙的台词，演员细腻生动的演绎，导演简洁有力的处理，再加上带有苏联风格的优美动人音乐，让整个戏洋溢着一种具有怀旧味道的浪漫喜剧色彩，也让剧场时不时爆发出笑声。每场戏中间的暗场，也都会响起热烈的掌声。看完之后，每个人心里都会流淌着一股暖流，因为这老式爱情的美好点燃了人们的希望，也在这爱情中探讨了丰富的人生。正如导演班赞所说：“爱情是每一个人生命深处的火焰。这个戏是关于心灵之光、生命之火的。”

不少观众看过戏后都盛赞道：“好戏，好演员，好导演，好剧本。让人笑着笑着就哭了。”也有人点评道：“戏剧的魅力之一在于可以直面生活。大象无形，淡淡的表达充斥着巨大的能量，也许正是因为这种恬淡，才让我们透过戏剧而更加懂得生活的可贵。”

据悉，该剧将演出至7月15日，目前票已全部售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