揭秘香港色情俱乐部
“我付钱买食物、买衣服、租住处,那为什么性就不用花钱?”2009年春天,长期关注性工作者的香港NGO组织紫藤,出版了《好客之道―十一位“恩客”的真情剖白》一书,台湾中央大学性别研究室何春在第一页的序文中,开门见山地引述《做个嫖客》一书中的观点,点出了“阴影中的人客”――“嫖客”,也是需要被关注的群体。
“从23岁第一次性经验,到今天33岁,林先生从未跟姐姐仔(性工作者)以外的女子做爱,也从未拍拖”、“我开始定下目标――即使我未满足到,也要先满足姐姐仔。如果双方都享受,那就最美妙”……《好客之道》出版之后,一个月内再版热卖,引来众人侧目,尽管有媒体不断报道其负面新闻,但书籍依旧卖得火热。
嫖客的压力
“在香港,嫖客是不犯法的,但是在内地,嫖客是犯法的,有些嫖客比性工作者更惨,性工作者只是卖淫,但是嫖客也会被看不起。”香港NGO工作人员Leo说,“所以很少有人会主动告诉你‘我是嫖客’,所以内地的嫖客甚至比香港更‘边缘化’了。”
过去两年中,关于香港“凤姐杀手”屡屡见诸报端。对此,紫藤组织强调,不是所有嫖客都会加害性工作者,他们当中多数人支持性工作者,而部分人士对性工作者的恶劣态度,或源于他们对性工作者和女性的不了解。“嫖客也是人,他们光顾性工作者的原因各有不同,可以是因为性需要,为了找陌生人倾诉,亦有人是为了学习和女性相处。”
“嫖客里面也有年龄小的、老的、帅的,还有残疾人也有性需要,年纪大的和残疾人士,不可能随便找到对象或性伴侣,他们该如何解决性需要?就只能去嫖了。”
“我们有一个男性性工作者,专门接残疾的‘客人’,有一次,一位男性残疾人的半边脸都没有了,眼睛也不齐,很恐怖的,所以我们的‘哥哥仔’第一次做的时候非常害怕,当天客人想抱他,他吓倒推开嫖客不敢让他抱,结果那位客人当场就哭了起来……”
Leo说,很多人忽视了残疾人的性需求。
“香港有些大律师和学者教授都是嫖客,其实在我们社会中,有很多人是需要性的,依照半边脸先生的状况,不可能找到对象,只能去嫖。既然许多人有性需要,就应该学会尊重,不应该把这样的性需要当成‘贱格’。”
“打压嫖客也等于打压性工作者,再说,嫖客抓得完吗?”Leo有感而发,他认识一位女性性工作者,专门做残疾客人的生意,还会特地给残疾人打折扣,视情况打个八到九折,有时候还会帮他们穿衣服,做完之后送客人下楼。“嫖客也好,性工作者也好,同志也好,变性人也好,都是长期处于一种被歧视的状态,需要被看见,被尊重。”
欢爱有道,嫖亦有品
紫藤的“男人夜”聚会,开始于2007年。干事林依玲记得很清楚,“我们第一次聚会时,只来了十个人,大家谈谈男人的苦与乐,没有压力地分享自己的故事。”
当紫藤喊出“我们不再是嫖客”的口号之后,嫖客们也开始为自己正名为“恩客”,希望借这个名字去除光顾性工作者的污名,亦代表自己对性工作者的尊重和支持,争取发声的空间,让社会大众不再以有色眼镜看待。
目前在紫藤的男人组成员当中,从18岁到80多岁男性都有,年龄差距横跨70年以上,人数最多的时候逼近200人。大多数聚会都有二三十人左右的规模,最多的时候曾经冲到50人,把小小的紫藤办公室挤得满满的。
“性和爱,对某些人来说,可能要分开来谈。”林依玲继续说,“有些老人,到了七十岁都还没结婚,也没有‘嫖’过,老了之后身体有很多毛病,更没有人听他说话,心里烦闷而罹患了抑郁症,必须就医吃药才能缓解症状。”后来这位老先生参加了“客栈”的聚会之后告诉林依玲,自从鼓起勇气去“找了小姐”之后,虽然不是每一次都能获得性方面的满足,但抑郁症却不药而愈了。“因为找了小姐之后,有人听我说话,心情也好很多了。”